2011年9月27日

血,本無罪─《血之罪》

《血之罪》適合的讀者:犯罪小說的入門讀者

如果單以犯罪、推理成分來審視《血之罪》這本小說,可能會覺得此書平淡過頭,甚至缺少激發腎上腺素的敘述,甚至連文字都染上北方陰冷沉鬱的氣息,很難感受到書中主角、配角藉由文字透出的情緒。再者,《血之罪》一開始就帶出混亂的劇情、旁雜的支線,如果作者無法自圓其說、理出頭緒,這本小說的敘述會更疏離作者原先想要書寫的氛圍

血之罪來源

當然,作者並沒有讓這場可能的寫作災難蔓延開來,他確實在短小的篇幅中將看似平行線的多個案件梳理成一條直線,也沒有加入過多的牽強。在作者的筆下,這條直線串連起年老的加害者、逃婚的新娘、 被害者的遺族與主角的親人,這些角色並不是線上剝離的線頭,而是在同一條線上過去、現在的推演,旁人看不見的原因只是這段歷史太過黑暗,當事人不敢啟齒,而且她們也知道嘶聲力竭的結果不是平冤昭雪,而是換來嘲諷與活該的浪潮。在被害者的那個時代,禁聲可能是逃避受害的最佳法則,因此,她們選擇將聲音藏起來、把記憶鎖起來,用時間來換取療傷的機會,但是歲月也許能遮蓋傷口,遺留下的血緣關係卻是永遠的羈絆。


小說以厄蘭德為主線,描寫這個破損家庭中的時密時離的親情,又不時帶到他與女兒艾華玲劍拔弩張的緊張關係,這些看起片片段段的劇情自然不是為了寫主角而寫,主要作用是為了呼應小說中的血緣關係。血緣在小說裡成了事件的導火線,由血而生、因血而死,血液因罪惡而產生親族糾葛。小說所探討的正是血液的罪惡與屈辱,而小說中的被害者一者是屈服於血液流下的印記,一者是逃離藉口親近而加諸的暴力,血液是小說的關鍵,也是罪惡的藉口。

 要在極短的篇幅中,必須兼顧劇情發展和推理情節是很困難的,所以作者顧到了前者而放掉了後者。在劇情發展上,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從多線變成一線進行的步調,原先四處紛雜的角色逐漸凝結成一個個血液的代言人,而且看到作者想要表達的那種來自血液連結的身不由己。另一方面,小說中的推理成分很低,而且也顯得老套陳舊,不脫推理小說的幾個模式,主角似乎只是嗅聞犯罪的味道,而不是尋線追索,這部分的簡陋自然有點可惜,但是劇情補全了小說的缺失,會讓讀者的視線轉移,不去仔細檢視一些敘述下的斑駁。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作者也許是想寫一個封閉的犯罪場域,在外來者趨近於零的前提下,兇嫌自然是親族友人,所以無須追查那些來來去去、短暫佇足的過客,只需觀察那些藉親情友情欲加暴力的隱罪者,或者,作者很明白,很多犯罪來自家庭、親戚關係,因為施加壓力的加害者、羞於開口的被害者可以讓這些罪惡不會這麼快曝光,加害者可以從中獲得更多施暴的快感。如果是因為這個設想,小說的潦草之處可能就不是缺點了,而是合理的架構,作者就是要寫利用血液而犯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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