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日

不當永遠的犧牲品─《塔利班與女裁縫》

《塔利班與女裁縫》適合的讀者:對阿富汗女性處境有興趣的讀者

這是一本關於求生的故事,也許並沒有瀕臨生死存亡的抉擇,也沒有面對死神親臨的絕望,只是想要一個更美好的環境,因為每個人都有權利去追求他們/她們所要的生活方式。對《塔利班與女裁縫》中的那個社會來說,權利是個遙遠的名詞,她們所感受到的只有政權鬥爭下的恐慌,手中握有的希望對女性而言更是遙遙不可期,為了去實現那份可能,她們張開的手掌是顫抖的,黑袍底下的臉龐盡是汗珠,甚至夜夜不得安眠,但書中的女性為了家計、興趣不惜與塔利班政權玩抓迷藏,如履薄冰,從事她們的事業,從專業中得到金錢與快樂。

 塔利班與女裁縫 來源

正如那些類似國家的共同處境,忍耐是多數女性的宿命,這些國家敵視西方女性的普遍形象-多面、自由、自主,痛恨她們與男性平起平坐,鄙視她們的生命與男性同質同量,因為多數西方女性不論是否從事專業技能或是當家庭主婦,都是決定於個人或是自己的取捨。這些國家的掌權者長期在西方國家的抵制欺壓下,他們無法在國際上耀武揚威之時,就從自己國家切入,找最無法反抗的女性群體下手,好滿足他們在外的垂頭喪氣。


《塔利班與女裁縫》的故事背景就是這樣的場景,掌權者曲解宗教的本義,在女性群體上享受強欺弱的快感,所以女性不僅受制於政府,也連帶拖垮了女性原本可以從事的行業。這些女性事業不等同於女權高漲,只是社會中必要的環節,而且由女性來從事,正巧符合多數人的需求,然而這些男性掌權者所認知的就是女權等於女性賺取金錢、女性從事事業、女性獲得學識,他們恐懼無法掌握的人事物,所以他們以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截斷她們的所有,所以當女性醫生(特別是婦科)、護士、老師、社工、裁縫到做小型買賣的女性一一消失後,整個社會就崩解掉一塊基石,整個城市宛如沒有女性的男國,女性不得不躲在家裡、躲避塔利班的查緝。

如同幾本相似的紀實書籍,《塔利班與女裁縫》所呈現的是個豺狼吞噬家兔的恐怖社會,但這些家兔並不甘於成為永遠的被害者,所以在驚懼、壓迫中還是在夾縫中求生存。女主角偷偷從事她所擅長的事業,在暴風暗雨中成立成了一個小工作坊,試圖在生存與興趣間取得平衡,甚至聘用極需維持家計的女性,好讓更多家庭能在內戰、物價波動中存活下去。她的初衷絕對不是為了挑戰男性尊嚴,她根本對女權、女性工作權毫無概念,她只是不懂她為什麼無法用自己的雙手來賺錢。

簡單似乎是全書的特色,但簡單也帶來了一些不平衡。也許透過女主角的視角,她所詮釋的政權和作者想要批判的社會有段距離,女主角的想法單純不做作,連帶影響了作者下筆的力道,所以作者有時想加入自己對那個社會的評判、觀察,但是受限於女主角身處社會對女性想法、教育的限制,作者無法滲透太多來自西方社會女性忿忿不平、想當然爾的觀點,以至於部分批判點到為止,沒有更深入一層的去探討事出何因,當然這樣的寫法是為了更接近女主角的視角,但是多數讀者在閱讀紀實內容之後,還會期待看到餘留的解析。換一個角度思考,也許此書的重心是在激勵女性創業、鼓勵女性實現夢想,而非責備外界的男性欺壓者,因為成功的主因還是出自於女性本身勇於選擇、對抗的動力,如果小說作者抱持的態度是後者,自然可以解釋作者提而不論的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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