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28日

《謹告犯人》─正義框線

《謹告犯人》適合的讀者群:具有正義感者、質疑媒體者 

《謹告犯人》的框架是利用「劇場型搜查」,兩個案件相關,但是時序錯開,第一個案件是搜查官卷島調查綁架案,犯案者自稱「老夫」,卻因為警方判斷失誤而造成撕票,隨後召開記者會的卷島情緒失控,與記者正面交火,遭受輿論批評,被流放外地辦案。另一個案件是「老夫」綁票案的六年後,另一個自稱「惡魔俠」的幼童殺人犯連續犯案,寄信挑釁執法人員,所以被調回來的卷島與警方決定用「劇場型偵查」手法,透過電視台的節目效果向「惡魔俠」喊話,希望能鎖定「惡魔俠」寄信地點與地緣關係,或者等「惡魔俠」走向自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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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型搜查」是很危險的詭計,警方要以媒體控制觀眾觀感,又藉由媒體、觀眾觀感來引蛇出洞,形同一些談論性節目上節目討論某案件、民調叩應節目統計民眾意見,用大眾、宣傳效果達到打亂兇手佈局。

現實使用這種手法的刑案不少,只能對付心智不堅、情緒不定的慣犯,如果是犯罪高手、趁機行事、智慧型罪犯,任憑媒體民眾如何叫罵都是無動於衷。《謹告犯人》當然沒有智慧型罪犯,只能算是具有嚴重的反社會傾向,但是很遺憾的「老夫」與「惡魔俠」都沒有身分的細部分析,讓這部推理小說缺少了一角,在警察、媒體、被害者、加害者四角裡,加害者的部份不僅少而且微弱。因為書中描寫「老夫」與「惡魔俠」之間的聯繫微乎其微,很難往模仿犯方面去思考,形成「老夫」、「惡魔俠」兩人關係的斷層,加上篇幅集中在搜查官卷島、警方、媒體,重心移向犯人以外的角色,但很可惜的是對於卷島、警方、媒體的觀感也描述不深,造成精彩卻不深刻的遺憾。 

《謹告犯人》的「劇場型搜查」以媒體轉達交涉,諜對諜的鬥智協商,藉由電視台、記者、主播、採訪、報刊製造效果,加深立場對立與支持者鼓譟,透露警方、媒體、罪犯、觀眾間的微妙四角關係。除去褒揚不一的警察、推理部分,《謹告犯人》的媒體心態描寫倒是十分突出,與漫畫「死亡筆記本」共同投射,「語言」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利器。
 

與漫畫「死亡筆記本」相同點為媒體的語言力量,漫畫「死亡筆記本」中的前幾集L正式槓上Kira(奇樂/夜神月)L播放節目宣告一定會將Kira逮捕正法,電視螢幕前的夜神月氣憤難平,露出馬腳,L便識破夜神月位於日本關東地區,因為L將該節目限於關東地區地區播放,鎖定地區後,夜神月與L交手數次,夜神月與L都認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都有權力決定他人生死,只是因地制宜的情法理比重不同。

「老夫」與「惡魔俠」不妨看作失控後的奇樂,只以自己的價值觀去剷除障礙物,不過也很可惜的是對於「老夫」與「惡魔俠」的犯罪背景交代不清,有殺人犯罪的理由總比沒有好,有時只是需要一個解釋而言。
 

「死亡筆記本」雖堪稱一流漫畫,但這部漫畫嚴重影響日本社會,如同電影、小說《大逃殺》,造成模仿效應,「死」不過也只是代罪羔羊之一,把犯罪怪到明星藝人、政治人物、漫畫電玩電影或是自己以外的人事物上,向來是犯罪者和大眾的脫罪之計。在許多社會新聞中可見到運用媒體統計民心的案例,「謹告」雖是警方引誘主犯露出馬腳的手段,然而最在意的是書中那些電視台節目主持人對主犯喊話的描寫,是經過算計後的正義,「謹告」對警方而言是激怒主犯或釋放善意,「謹告」對媒體而言是將正義量化,由圖表數據去吸引觀眾衝破收視率,「謹告」的兩方如此不同,那個驚嘆號所引起的連鎖反應當然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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