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的名字》適合的讀者:閱讀此書推薦後,能不產生高期待的讀者
嚴格說來,《不能說的名字》是一本易讀、閱讀時會有畫面的小說,但是還是缺少了一點什麼。小說在溫柔、淺白的文字下,帶著不忍卒睹的殘酷氣氛,刻畫同一個時空、不同世界的「悲劇」。作者並不是刻意在消費悲劇,但還是忍不住用了煽情的方式將兩個故事結合在一起。如果將兩個故事獨立開來,又可以各自成為一個故事,去除某些巧合、不合理的情節,小說會更寫實很多。
當然讀者會認為小說就是刻意用誇張的方式結合奈及利亞、英國的兩齣悲劇,因為如果是單單看著小蜜蜂捲入動亂與內戰、輾轉來到英國移民拘留中心的故事,會覺得這是另一個人的故事,就算文字動人、情節波折,還是會產生在看故事的區隔感,甚至是在閱讀與自己無關的一個故事。所以作者安排了莎拉、安德魯兩個角色,用來比擬殖民國或是置身事外的國家、人民,有些人會選擇挺身而出、無怨無悔;有些人猶豫不前但又有罪惡感。作者想要傳達的是殖民國與被殖民國、壓迫者與被壓迫者間的關係,或是過去強盛殖民國對被殖民國的不安愧疚感,所以作者寫了代表兩種選擇的莎拉和安德魯的兩個角色,以此說明多數人陷入既想援救但又躊躇的糾結情緒中。
在小說中,莎拉和安德魯各自因不同的選擇而走入犧牲、悲劇。讀者都明白這是小說的創作性質與誇張寫法,這樣煽情的寫法幾乎變成讀者推薦這本小說之所以動人的原因,但有部分讀者認為這是這本小說的失誤。這樣寫並不是不好,但卻減少讀者對此書的期待。讀者們更期待看到一部更深入探討殖民所造成的主從關係與文化影響,作者雖然有將文化差異融入淺白的文字中,但是太少、太淡,其實有點浪費掉這個題材。
戲劇化、聳動是小說中可添加的題材,但是在撇除這些擴充物後,小說所要表達的應該是被殖民國(或是具有開發潛力但不穩定、待開發的國家)中所面臨的實際情況,所以當小說中一部分的寫實遇到過分誇張的創作成分後,多少削減了寫實成分的力量。且小說是將兩個世界的故事因巧合而拼湊起來,實際上這樣的拼合有點勉強,寫成兩個故事、兩個悲劇反而更能深入探討,而不是停在事件的敘述。故事一個可以是難民進入殖民國社會所遭遇到的考驗與疏離;一個可以是莎拉、安德魯安坐在電腦前打著義憤填膺的文字,但是實際上毫無行動的羞慚。這兩個故事都是與殖民文化有關,但是卻可以有不同的走向。如果用作者溫煦的寫法,甚至可以感受到文字餘韻下的溫度,可以不用寫成牽強的巧合。
《不能說的名字》是本表面寫巧合,表面下寫實,但作者選擇寫巧合所造成的分崩離析。有趣的是這本小說分成兩種評價,喜愛的讀者會認為此書有著人道關懷的良善,不喜歡的讀者則認為言過其實。不論讀者怎麼讀,《不能說的名字》的題材的確是突出可用的,只是是誇大了巧合的部分,反而犧牲掉寫實部分的善良與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