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囚》適合的讀者:喜歡《沉默的羔羊》系列小說的讀者
乍看之下,《心囚》被太多傑作所侷限,因此有所不足。在湯瑪斯哈里斯所寫的《沉默的羔羊》系列小說的光環底下,要創造另一個「傑出」的殺人魔實在不易,且作者打破性別使用慣例,以女性替代男性,使寫小說、創造角色的難度難上加難。這不是性別歧視,但是女性的確有很多受限之處,不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女性殺人慣犯更難被掌握,因為她控制他人,納他人為殺人工具。
即使作者本身無意與《沉默的羔羊》系列小說並列,但是讀者初讀這本小說時,就算不被任何閱讀心得、評價所影響,直覺的反應就拿葛蕾茜與漢尼拔萊克特博士相比。漢尼拔博士被塑造成有別於同類型小說男主角所代表的追兇、正義及懲惡身份,但是他卻是系列小說中的主要罪犯與男主角。如果要以辭彙來形容漢尼拔博士,可能是一片空白,因為用殘暴、嗜血、性格扭曲已不足以形容漢尼拔博士,這些形容詞太普通,只能指涉一小部分的他。定位於模糊地帶的他,與FBI的幹員克麗絲史達琳的曖昧在小說和電影中佔去一小部分篇幅,他們之間雖沒有過多的接觸,只是用言語交流代替調情、交往等男女間的情感表達方式,事實上他們已是互相依存的「伴侶」。
《心囚》同樣使用互相依存的手法來拿捏男主角亞契與連續殺人犯葛蕾茜間的關係,不同的是男主角是因為在受虐過程中,逐漸養成依賴、依附對方的病態心理。這份依存不再是漢尼拔博士、史達琳間的無慾無色,而是參雜一些性妄想、被虐情緒在其中。也許一些讀者會以斯德哥爾摩症候群(Stockholm syndrome)來概括這種病症,但是男主角亞契陷入更深。在他與葛蕾茜的相處模式裡,除了依附、性慾外,還帶著非自己不可的獨占欲,因此近乎於愛慾的複雜關係充斥在兩人之間,且葛蕾茜卻是稍事冷靜的一方,男主角亞契則是不能自己的一方。男主角在受害後,身心受創,產生了「為葛蕾茜而活」的想法,生活的動力全是她,因為在那段受虐過程中,他的生死緊扣著她、她就是他活下去的動能。然而他也為她而全面崩解,兩人之間的追逐脫離了辦案者、罪犯之間的勾心鬥角,還是近於互虐後自憐的情人。
性慾也是《心囚》小說企圖突顯的一塊,似乎以男性主掠奪、捕獵的心態為例,越得不到的就越難以忘懷。在小說中,葛蕾茜成為男主角的性幻想對象,唯有透過性慾,男主角才能紓解獨戀葛蕾茜的情緒。這種愛戀不是單純的男女間戀慕歡愛,而是變態的執著,葛蕾茜是他被虐、接近死亡前看到的加害著與浮木,她對他下的毒不限於身上的創傷,更大的傷是把他囚禁在那個只有她會救他的牢籠裡。
這本小說的企圖心很強,試著創作一個令警方難以招架的謎樣連續殺人犯,同樣以「不需要原因」的方式來交代犯罪過程。葛蕾茜是從犯罪過程得到滿足,脫離警方歸納、剖析的那套理論,打破犯罪的慣例,因為這類罪犯本來就不能被分類。從很多片段看到作者向《沉默的羔羊》、《戰慄遊戲》致敬、學習之處,除了難以自圓葛蕾茜勾引他人為自己殺人的橋段外,這本小說可以說抓到以上兩書的精髓,將女性加連續殺人犯的題材發揮得淋漓盡致,讓讀者期待之後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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