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爾摩復活人》適合的讀者:喜歡《血色童話》的讀者
在不少小說中,發揮了對死的想像。這些小說不只是寫死亡的可怖,也寫對死的質疑。人的軀殼不過是個容器,在容器中的靈魂或稱為人的東西則是可更換的質量或物體,在這個無法明確定義的觀念裡,死亡本身就是最神秘的題材。然而單單是寫死亡這件事不足為奇,於是作者發揮了最大的想像空間,寫死而復生,而死者卻擁有了別的靈魂。
來源 在史蒂芬金的《寵物墳場》中傳達了生者對死者的思念,然而復活的往生者沒有原來的心智,卻變成了地獄來的訪客。《寵物墳場》的力量不單單是招喚地獄怨靈,最深的惡果在於活人期盼已逝者復活的自私心態、活人希望換取已逝者完整的身靈軀殼,但是交換需要代價,於是生者就和地獄達成不公平的協議,已逝者保有原先軀殼,靈魂卻易了主。
《斯德哥爾摩復活人》同樣站在生者不捨的立場上對於死亡大書特書,作者卻對「死者復活」這件事採取了另一種不等質交換的寫法,將死者復活寫成了經過電力失序下的產物,因此這些死者宛如充了不足電力的人類,在行為模式、外表上不像人類,但也很難歸為惡靈。在生者期待或是不捨的心態下,這些復活的殭屍不一定是心懷惡念,而是存著不足、變異的本性行事,或是說在作者的筆下,充滿人類身靈的物質無法明說,但是灌滿了就是人類,而一旦缺乏或變質就是小說中那種介於生死間的生物。
由於小說的重點不在於寫死者復活時的變態景象、殭屍橫行,還是觸發人類原有對於死亡的恐懼與盲點,以及那個社會下面對死者集體復活下可能產生的舉止。在《斯德哥爾摩復活人》中,死者復活衝擊了人類原有的價值觀,原先求助於科學或是宗教的人都將失去自己肯定的認同,生死的界線也被抹消,因此人類的死成了一種游離的定義,所以對於某些生者而言,這些殭屍是復活;對於其他生者來說,這些殭屍只是提醒逝者難回。
小說的立意是寫死亡這件事,而非描述人非人、鬼非鬼的恐怖人間,所以這本小說很難看做成恐怖驚悚小說,更何況小說賜予的「想像畫面」非常多,使小說成為讀者自行勾勒畫面的圖像書,或是說,每一個國度、宗教、家庭下對於死亡、復活的觀點本來就是迥異的,小說只是說明幾種可能,絕非挑戰宗教、道德寫下的定律。如同《血色童話》一樣,將吸血鬼隱藏在冷冽的北歐國度裡,《斯德哥爾摩復活人》在小說中同樣去處理了這個國度對生死間的衝突,然而卻和其他不同地域處境下的小說一樣,作者終究沒有對於死亡做出一個合理的解答,於是這本小說還是對死亡做了實驗,讓讀者假想死亡,也為生者的感情找了一個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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