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波拉浩劫》適合的讀者:幻想生化危機(惡靈古堡)能在實驗室發生的讀者
很久以前有部電影「危機總動員」(Outbreak ),由達斯汀霍夫曼主演,電影內容即是以普雷斯頓的《伊波拉浩劫》為架構,在劇情上做了更動,塑造迫在眉睫的驚悚感受。這篇讀書心得與《伊波拉浩劫》、「危機總動員」都有點關係,與香港變態血腥Cult片、王晶導、黃秋生主演的電影「伊波拉病毒」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上網找這部怪電影的人可以按回到上頁離開。
來源電影與原著都是以伊波拉病毒為主題,著眼於病毒的發展,人類科學、醫學對病毒的肆虐可以說是一籌莫展。小說是以研究、考察性質居多,沒有太多小說創作虛構的干擾,作者甚至親自追蹤調查深入中非雨林內探索病毒的可能來源,增加查訪的真實可信度。
在原著裡,將伊波拉病毒的源頭指向肯亞埃爾貢山的基圖木岩洞,基圖木岩洞中有許多動物留下的糞便與屍體,來自蝙蝠、大象、貓科、靈長類以及昆蟲等動物,以致於此書伊波拉病毒的第四種病毒─「雷斯頓伊波拉」(Ebola Reston)的傳染源頭無法確定,猴子是否為宿主、藉由什麼形式傳染仍有待商榷,然而「雷斯頓伊波拉」似乎有藉由空氣傳染的傳播能力,這種病毒比其他伊波拉病毒更具有殺傷力。
原著中有一條假定雷斯頓伊波拉(Ebola Reston)是從中非進口至菲律賓的動物身上再傳到美國,電影「危機總動員」即使用這條資料演出雷斯頓伊波拉(Ebola Reston)在美國北加州的小鎮瑟彎市迅速傳播,而且將感染源指向猴子,並保留空氣傳染的高度危險性內容。從原著中的資料得知,伊波拉病毒分為「馬爾堡」、「薩伊伊波拉」、「蘇丹伊波拉」病毒,書中稱為「三姐妹」,再加上「雷斯頓伊波拉」就變成「四姐妹」,目前以「薩伊伊波拉」的死亡率最高,而「雷斯頓伊波拉」的狀態卻是未知,也許發生的當地不知道那是「雷斯頓伊波拉」,又或者潛伏期很長,也有可能發病者被當作其他伊波拉患者處理。
作者將通往埃爾貢山的基圖木岩洞的愛滋病公路(金夏沙高速高路)與「雷斯頓伊波拉」並稱,然而愛滋病是經由血液、體液感染,無法從空氣傳播,所以在生物性危害(Biological hazard)上不是高度危害的,所以非患者可與患者做接觸,而「雷斯頓伊波拉」則不行,一傳染將一發不可收拾,所以「雷斯頓伊波拉」的發現將「雷斯頓伊波拉」從血液、分泌物感染帶到空氣傳染的高危險區域內,作者沒有明說,但是他意有所指,伊波拉病毒從「三姐妹」變成「四姐妹」,難保其他的病毒沒有其他兄弟姐妹的可能。
除此之外,病毒似乎有種作用,病毒會找到更容易傳染的方法,無疑空氣傳播是最方便快速的方式,最利於病毒的擴放無疑是藉由空氣感染,然而目前尚無法確定「雷斯頓伊波拉」的傳染途徑,而且死亡資料不足,但是可確定的是生命會自尋出口,病毒會,患病者也會,這也有可能是曾經感染「雷斯頓伊波拉」的病患能夠復原的原因,病毒擴散越快,免疫力也就越長。
原著與電影相較之下,我是比較喜歡原著的精神,原著無法解決病毒的來無影去無蹤,沒有電影的美國英雄、驚悚場面,它只是警告人類病毒還會捲土重來,留給讀者細想一個謎樣的休止。
2008年7月29日
2008年7月28日
《我在貴族學校的日子》:孤獨的觀察
《我在貴族學校的日子》適合的讀者:與人群格格不入的小眾
琳賽蘿涵 (Lindsay Lohan)除了小時候演過的「天生一對」獲得好評外,長大後的她其實演戲的範圍窄小。她曾演過一部校園喜劇片「辣妹過招」(Mean Girls),電影是根據暢銷書排行榜冠軍《女王蜂與跟屁蟲》一書所改編,將校園當成女孩爭奇鬥艷、勾心鬥角的戰場,戲中安排琳賽蘿涵演出一位父母為野生動物學家、與世隔離的女孩,從小在非洲叢林長大,來到公立中學讀書,徹底感受到人類存在的動物性,人要在學校生存,得將身旁的女孩踢開或找尋隊友,而女主角為了學校生活也必須學習這套女孩生活模式。
來源
「辣妹過招」雖然是喜劇,適用範圍卻很大,直到成年後可能還有人繼續玩這套遊戲,當然多數女生隨年齡增長與人際發展逐漸脫離團體裁判,然而相信許多女生都經過「妳跟她好,我就不跟妳好了」這段時期,回想學校生活,有時女生就是這麼無聊。(當然也有男生反駁說男生群體裡也有這種組織,但絕對沒有女生來的多)
有人試圖解釋女生的「女王蜂與跟屁蟲」習性,有個說法是解釋成女生的群聚效應,這個說法認為從前的女性得依附家庭以求溫飽與乞憐,養成討好、妥協、犧牲的習性,從家庭到社會,從依從父系到攀附勝者,女性生存的方法就是靠近團體,彌平個人的獨特性利於生存,所以女性間容易產生小團體,鮮少有獨行俠。不管這個說法正確與否,道出一件女性無法否認的事實,女性的獨立個體精神多數是被異樣眼光看待的,也少有女性能平常心看待這樣的眼光,而多數女性選擇進入一個有利於她的團體與之起舞,不管這個團體正常與否、認同與否。
《我在貴族學校的日子》明顯是一個在團體之外的故事,有女王蜂與跟屁蟲,但是女主角黎‧費歐若不屬於其中之一。小說描寫一個出身在美國印地安那州的女孩進入波士頓附近的奧特貴族學校裡的寄宿生活以及進入奧特後所產生的問題,來自家庭階層的、種族的、同儕的、愛情間的一連串效應,黎與他們、她們產生隔閡,她卻始終羨慕這群人,也想加入這群人,然而她沒有勇氣也毫無把握能順利融入團體,擔心無法讓自己更完整、看起來不像異類。
作者巨細靡遺描寫寄宿學校的生活型態,不刻意放大女王蜂與跟屁蟲、高校男女關係的混亂,這絕對是小說成功的原因之一,當然男女情感還是佔了一小部份。
因為平實、細緻、誠實,讓這本小說厚歸厚卻加分不少,它的厚實是有理由的,小說以文字來累積女主角最後畢業離開奧特貴族學校後的生活回顧,她發現她的同學沒有全因奧特而不凡,多數人終歸生活,被之後的大學、研究所、職場捲入漩渦,奧特只是前半生的小插曲,一個跟別人比較不同的學院記憶,然而在人生的總分上頭,讀過與否對生活的直接影響並不大,於是女主角釋懷了,她知道她的生活不能被奧特貶抑,真實的世界是在奧特之外。
小說以「所有希望《麥田捕手》男主角柯菲爾是女生的人,請看《我在貴族學校的日子》!」做為響亮的文案,不過《麥田捕手》的男主角是女生的話,應該是聰明、放蕩,或者具有邊緣性格的人,構成譏諷偽君子、詬病社會常態的小說,而《我在貴族學校的日子》的女主角黎‧費歐若太過平庸,她的世界存在懼怕、焦慮與無助,與《麥田捕手》的距離有點遠,喜歡《麥田捕手》的讀者不一定會愛《我在貴族學校的日子》,反之亦然,如果要指出兩書的相同處,就是它們對成長的定義都是在破壞下反思,而兩書分別以孤傲與躲藏作為各自的保護色。
琳賽蘿涵 (Lindsay Lohan)除了小時候演過的「天生一對」獲得好評外,長大後的她其實演戲的範圍窄小。她曾演過一部校園喜劇片「辣妹過招」(Mean Girls),電影是根據暢銷書排行榜冠軍《女王蜂與跟屁蟲》一書所改編,將校園當成女孩爭奇鬥艷、勾心鬥角的戰場,戲中安排琳賽蘿涵演出一位父母為野生動物學家、與世隔離的女孩,從小在非洲叢林長大,來到公立中學讀書,徹底感受到人類存在的動物性,人要在學校生存,得將身旁的女孩踢開或找尋隊友,而女主角為了學校生活也必須學習這套女孩生活模式。
來源
「辣妹過招」雖然是喜劇,適用範圍卻很大,直到成年後可能還有人繼續玩這套遊戲,當然多數女生隨年齡增長與人際發展逐漸脫離團體裁判,然而相信許多女生都經過「妳跟她好,我就不跟妳好了」這段時期,回想學校生活,有時女生就是這麼無聊。(當然也有男生反駁說男生群體裡也有這種組織,但絕對沒有女生來的多)
有人試圖解釋女生的「女王蜂與跟屁蟲」習性,有個說法是解釋成女生的群聚效應,這個說法認為從前的女性得依附家庭以求溫飽與乞憐,養成討好、妥協、犧牲的習性,從家庭到社會,從依從父系到攀附勝者,女性生存的方法就是靠近團體,彌平個人的獨特性利於生存,所以女性間容易產生小團體,鮮少有獨行俠。不管這個說法正確與否,道出一件女性無法否認的事實,女性的獨立個體精神多數是被異樣眼光看待的,也少有女性能平常心看待這樣的眼光,而多數女性選擇進入一個有利於她的團體與之起舞,不管這個團體正常與否、認同與否。
《我在貴族學校的日子》明顯是一個在團體之外的故事,有女王蜂與跟屁蟲,但是女主角黎‧費歐若不屬於其中之一。小說描寫一個出身在美國印地安那州的女孩進入波士頓附近的奧特貴族學校裡的寄宿生活以及進入奧特後所產生的問題,來自家庭階層的、種族的、同儕的、愛情間的一連串效應,黎與他們、她們產生隔閡,她卻始終羨慕這群人,也想加入這群人,然而她沒有勇氣也毫無把握能順利融入團體,擔心無法讓自己更完整、看起來不像異類。
作者巨細靡遺描寫寄宿學校的生活型態,不刻意放大女王蜂與跟屁蟲、高校男女關係的混亂,這絕對是小說成功的原因之一,當然男女情感還是佔了一小部份。
因為平實、細緻、誠實,讓這本小說厚歸厚卻加分不少,它的厚實是有理由的,小說以文字來累積女主角最後畢業離開奧特貴族學校後的生活回顧,她發現她的同學沒有全因奧特而不凡,多數人終歸生活,被之後的大學、研究所、職場捲入漩渦,奧特只是前半生的小插曲,一個跟別人比較不同的學院記憶,然而在人生的總分上頭,讀過與否對生活的直接影響並不大,於是女主角釋懷了,她知道她的生活不能被奧特貶抑,真實的世界是在奧特之外。
小說以「所有希望《麥田捕手》男主角柯菲爾是女生的人,請看《我在貴族學校的日子》!」做為響亮的文案,不過《麥田捕手》的男主角是女生的話,應該是聰明、放蕩,或者具有邊緣性格的人,構成譏諷偽君子、詬病社會常態的小說,而《我在貴族學校的日子》的女主角黎‧費歐若太過平庸,她的世界存在懼怕、焦慮與無助,與《麥田捕手》的距離有點遠,喜歡《麥田捕手》的讀者不一定會愛《我在貴族學校的日子》,反之亦然,如果要指出兩書的相同處,就是它們對成長的定義都是在破壞下反思,而兩書分別以孤傲與躲藏作為各自的保護色。
2008年7月23日
《櫻樹抽芽時,想你》:老年奇想
《櫻樹抽芽時,想你》:不相信自己會被作者騙的讀者
(以下有談到小說謎底,請斟酌閱讀)
日本是著名的長壽國度,低出生率與社會經濟壓力造成老年化社會,現下許多已開發國家與開發中國家都是老年化社會,卻沒幾個國家能與北歐與日本的老年福利政策並駕齊驅,日本社會將高齡置於許多政策的考量,因為普遍且眾多,所以變成用來騙讀者的題材。
來源
《櫻樹抽芽時,想你》之所以成功騙倒讀者,是因為讀者先入為主。從推理小說的閱讀經驗中所攝取的成分來分析,鮮少出現以年紀當做混淆視聽的計謀,也缺少老年人的生活話題,《櫻樹抽芽時,想你》抽出一個最容易矇蔽讀者之心的閱讀錯覺,在小說一開始就埋下騙局,一個最後會讓讀者恍然大悟的陷阱。
基於「人生的黃金時代藏在未來的老年裡,而不藏在過去的青春和天真的時期」這二句話,在老年與青春兩個相抗衡的題材,絕大多數推理作家會將小說放在青春到壯年之間來處理,大部分讀者也認同青春、壯年才符合推理小說的步伐,或者說推理是青春、壯年會使用、閱讀的配料,老年應該是配角、死者、受害者,如果以青春、壯年來看待《櫻樹抽芽時,想你》,就走入作者設下的圈套了。小說是以「蓬萊俱樂部」的詐財、詐騙集團為殺人案調查範圍,久高愛子委託男主角長瀨將虎調查久高隆一郎身亡原因,長瀨將虎調查出這件事與蓬萊俱樂部有關,而在調查的過程中長瀨將虎意外救了一位想要自殺的女性─麻宮櫻,隨後與之相戀,後來卻發現麻宮櫻的背景不如所向的單純。
正因為故事劇情簡單,作者所埋的引線很明顯,但讀者其實最容易忽略過最顯眼的計謀。
首先,作者將男主角長瀨將虎的生活放置在青年,以他的語言、行徑判斷,他約是20歲到30歲左右的男性,以回想片段、性生活、職業誤導讀者;再來是麻宮櫻、長瀨將虎的戀愛故事,因為戀愛情節的寫作,又誤導讀者將主角視為容易踏進戀愛遊戲的年輕人;第三是古屋節子與麻宮櫻兩人的重疊與相異造成讀者的誤認,作者利用不同年紀看不同人的思考角度來寫作,例如六十歲的老人看五十歲的老人有一套審美模式,而二十歲不管看六十歲的老人看五十歲的老人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作者利用這個閱讀盲點,刻意將讀者導入古屋節子與麻宮櫻兩人為不同人,如果抽掉這些隱藏或躲避的視角,這個故事是社會寫實案件的延伸。
如果以一條線來寫這個故事,會發展為男主角追查「蓬萊俱樂部」的詐財背後實情,可能為長瀨將虎追查古屋節子與詐騙集團的關係,可能會鎖定在古屋節子與麻宮櫻身上,如果沒有將年齡變成推理小說的一部份,這本推理小說的結只有詐騙集團與身份確認上,照這樣的故事走向,與我孫子武丸的《彌勒之掌》有相似的引爆點,勢必在詐騙集團的新聞寫實上要更深入殘忍,然而將年齡變成推理小說的一部份,年齡成了解密的要件,乍看之下相當有趣,抽掉後卻平淡無奇。
最後,就書名而言,《櫻樹抽芽時,想你》大概會被想成愛情小說,的確此書有愛情的成分,小說認為年長者也有激情情愛的重生機會,浪漫是不忌諱年紀的,正如櫻花年年綻放,歌野晶午筆下的老年人也可以在晚年重拾戀愛。
(以下有談到小說謎底,請斟酌閱讀)
日本是著名的長壽國度,低出生率與社會經濟壓力造成老年化社會,現下許多已開發國家與開發中國家都是老年化社會,卻沒幾個國家能與北歐與日本的老年福利政策並駕齊驅,日本社會將高齡置於許多政策的考量,因為普遍且眾多,所以變成用來騙讀者的題材。
來源
《櫻樹抽芽時,想你》之所以成功騙倒讀者,是因為讀者先入為主。從推理小說的閱讀經驗中所攝取的成分來分析,鮮少出現以年紀當做混淆視聽的計謀,也缺少老年人的生活話題,《櫻樹抽芽時,想你》抽出一個最容易矇蔽讀者之心的閱讀錯覺,在小說一開始就埋下騙局,一個最後會讓讀者恍然大悟的陷阱。
基於「人生的黃金時代藏在未來的老年裡,而不藏在過去的青春和天真的時期」這二句話,在老年與青春兩個相抗衡的題材,絕大多數推理作家會將小說放在青春到壯年之間來處理,大部分讀者也認同青春、壯年才符合推理小說的步伐,或者說推理是青春、壯年會使用、閱讀的配料,老年應該是配角、死者、受害者,如果以青春、壯年來看待《櫻樹抽芽時,想你》,就走入作者設下的圈套了。小說是以「蓬萊俱樂部」的詐財、詐騙集團為殺人案調查範圍,久高愛子委託男主角長瀨將虎調查久高隆一郎身亡原因,長瀨將虎調查出這件事與蓬萊俱樂部有關,而在調查的過程中長瀨將虎意外救了一位想要自殺的女性─麻宮櫻,隨後與之相戀,後來卻發現麻宮櫻的背景不如所向的單純。
正因為故事劇情簡單,作者所埋的引線很明顯,但讀者其實最容易忽略過最顯眼的計謀。
首先,作者將男主角長瀨將虎的生活放置在青年,以他的語言、行徑判斷,他約是20歲到30歲左右的男性,以回想片段、性生活、職業誤導讀者;再來是麻宮櫻、長瀨將虎的戀愛故事,因為戀愛情節的寫作,又誤導讀者將主角視為容易踏進戀愛遊戲的年輕人;第三是古屋節子與麻宮櫻兩人的重疊與相異造成讀者的誤認,作者利用不同年紀看不同人的思考角度來寫作,例如六十歲的老人看五十歲的老人有一套審美模式,而二十歲不管看六十歲的老人看五十歲的老人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作者利用這個閱讀盲點,刻意將讀者導入古屋節子與麻宮櫻兩人為不同人,如果抽掉這些隱藏或躲避的視角,這個故事是社會寫實案件的延伸。
如果以一條線來寫這個故事,會發展為男主角追查「蓬萊俱樂部」的詐財背後實情,可能為長瀨將虎追查古屋節子與詐騙集團的關係,可能會鎖定在古屋節子與麻宮櫻身上,如果沒有將年齡變成推理小說的一部份,這本推理小說的結只有詐騙集團與身份確認上,照這樣的故事走向,與我孫子武丸的《彌勒之掌》有相似的引爆點,勢必在詐騙集團的新聞寫實上要更深入殘忍,然而將年齡變成推理小說的一部份,年齡成了解密的要件,乍看之下相當有趣,抽掉後卻平淡無奇。
最後,就書名而言,《櫻樹抽芽時,想你》大概會被想成愛情小說,的確此書有愛情的成分,小說認為年長者也有激情情愛的重生機會,浪漫是不忌諱年紀的,正如櫻花年年綻放,歌野晶午筆下的老年人也可以在晚年重拾戀愛。
2008年7月19日
黑暗騎士─「你不是死得像英雄,就是活著墮落」
我喜愛二元對立的事物,喜歡陷在矛盾裡的角色,角色的困頓就是人的寫照,角色之苦痛就是千萬人的嘶喊,所以我不太喜歡擁有過人超能力的超級英雄,天生就有超能力或者突如其來的變態是命運的垂憐與考驗,與之相較,擁有力量又如困獸的英雄角色更是激起痛惜,試圖掌握且顛覆命運的英雄才是真正的英雄,他的精神力就是他的查克拉,同情這樣的人生就等於不放棄那個曾經可能也是英雄的人,那個人可能就是自己。
蝙蝠俠是處在懸崖的一個人,他白天身為億萬富豪、晚天化身為打擊犯罪者,從性格分裂出許多面向,布魯斯韋恩(Bruce Wayne)白天努力扮演虛華不實、玩世不功的浪蕩子,塑造虛有其表、繼承韋恩企業的花花公子,為的是壓抑生命之悲。目睹父母親被槍殺的恐懼讓他決定剷除罪惡,他起身迎向他的恐懼─蝙蝠,電影「Batman Begins」演出布魯斯韋恩走向蝙蝠俠的初始,那時的蝙蝠俠還帶著初闖江湖的青澀,甚至還帶著對普羅大眾的強烈期望。
重拍電影是冒險的,經典電影尤是,照本宣科是簡單許多,但是要呈現另外一種風格就考驗到劇組上下的功力。電影的重新拍攝,如果是換湯不換藥,把演員換一換,製造出演員打頭陣的特效動感,很難獲得老觀眾的心服口服。以往的蝙蝠俠走過四集,最早從米高基頓、方基墨到喬治克魯尼,他們都成功演出白天的布魯斯韋恩,一個富有、成功、浪蕩的富翁,然而屬於黑夜的蝙蝠俠,只有導演提姆波頓所帶出的蝙蝠俠第一集、第二集把黑白交融的模糊地帶成功鋪成電影片段,黑白主色、怪異化妝與悽慘的故事,不只有蝙蝠俠自己在深淵中,他的敵人同樣傷心可悲,也可以說蝙蝠俠第一集、第二集沒有真正的壞人,人人都是被瘋狂逼出來的忿怒靈魂。蝙蝠俠第二集以企鵝、貓女兩個角色為反派,然而這兩個角色卻是令人同情的妖怪,企鵝、貓女與第一集的小丑足以稱上蝙蝠俠系列電影反派角色的代表,演員的演出難以撼動。
蝙蝠俠是處在懸崖的一個人,他白天身為億萬富豪、晚天化身為打擊犯罪者,從性格分裂出許多面向,布魯斯韋恩(Bruce Wayne)白天努力扮演虛華不實、玩世不功的浪蕩子,塑造虛有其表、繼承韋恩企業的花花公子,為的是壓抑生命之悲。目睹父母親被槍殺的恐懼讓他決定剷除罪惡,他起身迎向他的恐懼─蝙蝠,電影「Batman Begins」演出布魯斯韋恩走向蝙蝠俠的初始,那時的蝙蝠俠還帶著初闖江湖的青澀,甚至還帶著對普羅大眾的強烈期望。
重拍電影是冒險的,經典電影尤是,照本宣科是簡單許多,但是要呈現另外一種風格就考驗到劇組上下的功力。電影的重新拍攝,如果是換湯不換藥,把演員換一換,製造出演員打頭陣的特效動感,很難獲得老觀眾的心服口服。以往的蝙蝠俠走過四集,最早從米高基頓、方基墨到喬治克魯尼,他們都成功演出白天的布魯斯韋恩,一個富有、成功、浪蕩的富翁,然而屬於黑夜的蝙蝠俠,只有導演提姆波頓所帶出的蝙蝠俠第一集、第二集把黑白交融的模糊地帶成功鋪成電影片段,黑白主色、怪異化妝與悽慘的故事,不只有蝙蝠俠自己在深淵中,他的敵人同樣傷心可悲,也可以說蝙蝠俠第一集、第二集沒有真正的壞人,人人都是被瘋狂逼出來的忿怒靈魂。蝙蝠俠第二集以企鵝、貓女兩個角色為反派,然而這兩個角色卻是令人同情的妖怪,企鵝、貓女與第一集的小丑足以稱上蝙蝠俠系列電影反派角色的代表,演員的演出難以撼動。
2004年由荷莉貝瑞(Halle Berry)所演的「貓女」試圖呈現與蜜雪兒菲佛(Michelle Pfeiffer)不同的形象,一個更性感暴露、外放潑辣的貓女,嘩眾取寵的電影安排反而可笑,原先一個可憐又可恨的角色被當成時裝秀上的模特兒,縱使荷莉貝瑞有許多條件勝過蜜雪兒菲佛,這樣的「貓女」是比不上蜜雪兒菲佛甩鞭發狠時臉上的清淚。
由於蝙蝠俠系列的定型,提姆波頓將蝙蝠俠模型為一邊搞曖昧、一邊打擊犯罪的人物,如果情愫多了點,就像電影第三集、第四集的模樣,蝙蝠俠與美女的曖昧是主軸,他可以先救美人、暫時放下治安,夜訪佳人只為確定佳人心許給布魯斯韋恩還是蝙蝠俠,或者找個超級會放電的演員來演布魯斯韋恩,喬治克魯尼(George Clooney)不僅是黃金單身漢還是放電高手,看了「全面反擊」(Michael Clayton)之後讚揚他是個會放電也會演戲的演員,然而他與蝙蝠俠第四集的其他演員合起來就是不對味,原因出在從反派到蝙蝠俠的助手羅賓、蝙蝠女都在嘉年華會上表演,變成名副其實的虛有其表。從愛美人的蝙蝠俠到放電蝙蝠俠,已經脫離原本蝙蝠俠所具有的性格分裂,布魯斯韋恩、蝙蝠俠應該是在深淵中打擊犯罪的,他出於黑暗,注定一輩子隱身黑暗中。
(無洩漏重要情節,但有洩漏部份劇情,請斟酌閱讀)
「Batman Begins」是蝙蝠俠對邪惡的開戰之始,高譚市是一灘死水,很難想像有治安如此敗壞的城市,但是布魯斯韋恩對這個城市有感情,他的父母為了這個城市拼命,也死於這個城市的罪犯,他不會拋棄這個城市,如同管家阿福從未放棄他。在「Batman Begins」中,布魯斯韋恩化身為自己的恐懼─蝙蝠,作為帶給罪犯的恐懼來源,回到韋恩企業,找上盧修福克斯 (摩根費里曼飾演)發明新武器,以渾厚財力投下研發打擊犯罪的成品,加上他消逝七年中與影武者聯盟中的老師昂利杜卡(連恩尼遜飾演)學習東方忍術,又在超貼心管家阿福(米高肯恩飾演)的協助下,蝙蝠俠正式誕生。
初闖江湖的蝙蝠俠遇到的敵人是忍者大師與稻草人,在這兩個反派角色的要脅下,布魯斯韋恩與蝙蝠俠(克利斯汀貝爾飾演)所展現的是不凡的意志力與決心氣度,布魯斯韋恩/蝙蝠俠相信高譚市有洗刷犯罪之城惡名的一天,他父母的慘死也有釋懷的一天。但是蝙蝠俠的漫畫原作給予「Batman Begins」的導演、編劇另外一種想法,他們帶出了另一條路,布魯斯韋恩與蝙蝠俠是同一個人,但是不能同時出現,觀眾想看蝙蝠俠大顯神威,然而導演、編劇更關心布魯斯韋恩的靈魂。
布魯斯韋恩立誓犯罪的強烈恨意是他的力量來源,他的財力能輔助他的力量,如果說蝙蝠俠是由蝙蝠形象化身而來的,不如說是布魯斯韋恩被恨與恐懼所包圍的繭,破繭而出的就是蝙蝠俠。
「The Dark Knight」(黑暗騎士)正式說來是蝙蝠俠的第二集,是接「Batman Begins」後的伏筆,其內容則是承前四集蝙蝠俠電影中的第一集、部分的第三集,有蝙蝠俠、小丑、雙面人。
「The Dark Knight」的主打是希斯萊傑 (Heath Ledger)所飾演的「小丑」、亞倫艾克哈特飾演檢察官哈維丹特(雙面人),在原先的蝙蝠俠電影中,小丑與雙面人分別都是電影中的重要反派,電影中小丑所重之處是帶出白騎士的隕落、雙面人的誕生,但這部電影的鋒頭是小丑,超過而且絕對合理。
看過「The Dark Knight」後,深感希斯萊傑 (Heath Ledger)的驟逝是電影界的損失,也是觀眾的遺憾,他能演出小丑是觀眾的福氣,看到他的演出,我無法知道大眾的反應,就我所閱讀的網站資料,有人起立鼓掌、有人流淚、有人開始悼念,而我則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電影未上映之前許多人質疑希斯萊傑的演出是否能超越舊版小丑─傑克尼克遜,看完之後,沒有人懷疑希斯萊傑的演技,他成功演出小丑,帶著純粹玩樂人世的態度,喜於觀看善意的崩潰,罪惡是他的糧食,他以受傷、畫上笑臉的白臉紅唇妝看待人世,來見證人性多麼虛偽,不同於蝙蝠俠與檢察官哈維丹特,他注定是永遠的反派,緊追著始終相信正義善意的蝙蝠俠。
希斯萊傑的演出不只於嗓音,飾演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的克利斯汀貝爾同樣有改變聲音來詮釋兩個角色,蝙蝠俠是低沉沙啞,能給予罪犯聲音上的威勒與攪糊原音的技巧,希斯萊傑飾演的小丑則是搭配表情、動作、態度、詮釋一個不像人的人,無感無心、譏誚諷人卻又帶著洞悉人情的陰險微笑,他想證明人性的純良光明只是笑話,他心裡卻有存在傷口,正如蝙蝠俠與其他反派成為他們所為的原因。
為了不洩漏重要情節,只能用大量的形容詞來談論這部電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劇情緊湊、特效奇特、演員各展其力,又不失漫畫英雄電影中特有的雙面掙扎,唯一可以說明的是如果有下一集,不管反派是誰,也許是新版企鵝、貓女、雙面人,電影走向只會更「黑暗」,與哈利波特一樣,脫離原先讀者或觀眾想要看的,與漫畫圖像的直接呈現產生鴻溝,英雄們的痛苦會演越深沉。
在這集中,多數的觀眾是平面掃描到每個角色,沒料到一部漫畫英雄改編電影可以這麼出色,超越以往的蝙蝠俠與反派,每個被道出姓名的角色都有其重要性,沒有人可以被刪除。正因為角色詮釋到位,更顯得小丑這個角色的突出,有一張海報是小丑、蝙蝠俠、檢察官哈維丹特三人,實際上希斯萊傑所飾演的小丑光芒壓過蝙蝠俠、檢察官哈維丹特,卻不是怪異的超越,而是演出接近九十分的蝙蝠俠、檢察官哈維丹特之後出現滿分的小丑。
由於希斯萊傑的絕妙演出與希斯萊傑暴斃的話題性,加上劇組對他的懷念,他有被提名為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的可能性,也極有可能打破漫畫英雄電影被提名重要獎項的里程碑,而奧斯卡獎能不能認可希斯萊傑的演出不得而知,然而「The Dark Knight」上映沒幾天卻創下紀錄,不只是高評價,IMDB的好評已成為影史前250名中的第4名,與電影「教父」一、二集、「刺激1995」並列,電影評分為9.6分(滿分為10分,分數略有變動),接下來就是看票房成績了。
如果欣賞「Batman Begins」的拍攝,相信「The Dark Knight」不會讓你失望,這也是會是暑期檔少數讓觀眾叫好且叫座的佳片。(目前沒有看到全面的負面批評,只有不如預期中的精采這樣的看法)
「黑暗騎士」在北美首映創下1850萬 美元的票房成績,台灣票房在颱風、與「赤壁」打對台也有6000萬的成績,全美票房1億5534萬美金。
克利斯汀貝爾在2002年的電影「重裝任務」(Equilibrium)跟同期的電影「駭客任務」系列同時上映而叫好不叫座,其實克利斯汀貝爾有取代基努李維的實力,包括長相身材、演技、對角色的投入程度,他曾經也是新一代007的候選人之一。克利斯汀貝爾曾演出「絲絨金礦」以搖滾紀念人生的記者、「美國殺人魔」的變態雅痞殺人魔、「頂尖對決」中與休傑克曼爭鬥的魔術師、「暴力衝擊」中粗鄙失控的退伍軍人以及宮崎駿「霍爾的移動城堡」的美國版霍爾配音等,最新的電影為「魔鬼終結者4」,目前他最新的消息是攻擊母親與姊姊被警方偵訊(消息來源為BBC)。
有觀眾認為「黑暗騎士」非預想的劇情內容,是因導演Christopher Nolan將這部電影當做「劇情片」在拍攝,並非以往講究動作、特效的漫畫英雄電影,以致讓電影掙開漫畫束縛,不似以往蝙蝠俠電影的圖像、幼稚。外國影評同樣對此片讚譽有佳,以「史詩」來稱讚這部電影。
2008年7月17日
《綿羊偵探團》:群羊歷險記
《綿羊偵探團》適合讀者:喜歡羊咩咩的讀者
網路上流傳幾則笑話,最搞笑又諷刺的是「韓國人眼中的世界」,其中有幅圖案是「台灣人眼中的世界」,圖中顯示台灣人認為紐西蘭是被羊咩咩統治的世界。在看這本書的時候,常常浮現腦海的是電影「黯陰羊」,這部出自紐西蘭的電影可能捕捉到惡搞氣氛,或者是牧羊人、紐西蘭人看到廣大草原上橫行生物所激生的幻想樂趣。
來源
《綿羊偵探團》當然跟髒話諧音的電影「黯陰羊」沒有關係,小說中的羊一點都不可怕,但是群羊可聯想到動物間的群聚效應,牠們利用牠們的溝通言語或動作在表示些什麼,這不是人類所能知曉的,所以當我翻開《綿羊偵探團》時,第一個直覺是書中的兇手是隻羊,這隻羊不僅對人飆出髒話黯陰羊,還憤而殺人,不是出於電影「黯陰羊」中實驗失敗的變態羊咩咩,也不是「黯陰羊」中由草食轉為肉食性動物那般的血腥,我原先的閱讀假想是原先乖順的羊咩咩對人類飼主產生怨恨,可能是主人任意宰殺、虐待或不給牠們吃草,所以群羊或一隻羊開始「黯陰羊」,當然全料錯了。
《綿羊偵探團》有擬人化的羊,如聰明的瑪波小姐(Miss Maple)、神秘公羊奧賽羅(Othello),與偵探小說與經典原著的角色相同,塑造出有相同個性與相同膚色(毛色)的羊,還有一位「什麼都不做」的福爾摩斯先生在看熱鬧,探案無須福爾摩斯先生插手,因為群羊能自己找出答案。
《綿羊偵探團》與鳥飼否宇的《昆蟲偵探》都是由生物為出發點,《昆蟲偵探》是由變成蟑螂的人去觀察昆蟲界,是從生物看生物的視角,出於生物學的自然奧秘來解決昆蟲界的生命隕落,所以萬般皆自然。《綿羊偵探團》則是非自然,作者假想這群羊的主人喬治格倫死亡,死狀為倒在堆放乾草的倉庫旁,死時身上插著一支鐵鍬,群羊認為牠們的主人死亡必有原因,所以開始調查。這群羊當然不是智商180,將羊擬人化又存著本性,牠們能聽懂人話與記憶某些臉孔,而且能互相討論案情,嗅聞人類的味道辨別好壞,但是在必要時刻還是以動物本能為主─咩咩叫、逃跑、反芻、吃草。本性給予讀者一種自在感,知曉牠們並非過度擬人的羊,當然這也造成一種閱讀困擾,當眾羊羊性顯露時,讀起來有些不耐,這並非作者的走向錯誤,而是因為讀者期待更善感的動物。
由於羊性,人類與羊存在距離,群羊偵探以人類偵探的眼光看來微不足道,又因為羊與人類的思考模式完全不同,群羊在偵查的時候多是帶著本性在繞圈子,如牠們對植物的嘴饞、對肉販的恐懼、對地域的認知,如果換做人類來調查,死亡案件的背後會更污穢,然而主角是群羊,得降低駭人實情的標準,不然群羊會變成「黯陰羊」。
標準下降所以得製造某些笑料與幽默,如《關於綿羊的疾病》這本書是群羊所恐懼的牧羊人哄牠們的讀物,《沉默的羔羊》讓牠們以為是母羊教導羔羊的讀物,讀到此處會微笑,《綿羊偵探團》寫出一些逗人開懷的羊性,推理、偵探已經不是重點了。
(謝謝皇冠文化提供試讀機會)
網路上流傳幾則笑話,最搞笑又諷刺的是「韓國人眼中的世界」,其中有幅圖案是「台灣人眼中的世界」,圖中顯示台灣人認為紐西蘭是被羊咩咩統治的世界。在看這本書的時候,常常浮現腦海的是電影「黯陰羊」,這部出自紐西蘭的電影可能捕捉到惡搞氣氛,或者是牧羊人、紐西蘭人看到廣大草原上橫行生物所激生的幻想樂趣。
來源
《綿羊偵探團》當然跟髒話諧音的電影「黯陰羊」沒有關係,小說中的羊一點都不可怕,但是群羊可聯想到動物間的群聚效應,牠們利用牠們的溝通言語或動作在表示些什麼,這不是人類所能知曉的,所以當我翻開《綿羊偵探團》時,第一個直覺是書中的兇手是隻羊,這隻羊不僅對人飆出髒話黯陰羊,還憤而殺人,不是出於電影「黯陰羊」中實驗失敗的變態羊咩咩,也不是「黯陰羊」中由草食轉為肉食性動物那般的血腥,我原先的閱讀假想是原先乖順的羊咩咩對人類飼主產生怨恨,可能是主人任意宰殺、虐待或不給牠們吃草,所以群羊或一隻羊開始「黯陰羊」,當然全料錯了。
《綿羊偵探團》有擬人化的羊,如聰明的瑪波小姐(Miss Maple)、神秘公羊奧賽羅(Othello),與偵探小說與經典原著的角色相同,塑造出有相同個性與相同膚色(毛色)的羊,還有一位「什麼都不做」的福爾摩斯先生在看熱鬧,探案無須福爾摩斯先生插手,因為群羊能自己找出答案。
《綿羊偵探團》與鳥飼否宇的《昆蟲偵探》都是由生物為出發點,《昆蟲偵探》是由變成蟑螂的人去觀察昆蟲界,是從生物看生物的視角,出於生物學的自然奧秘來解決昆蟲界的生命隕落,所以萬般皆自然。《綿羊偵探團》則是非自然,作者假想這群羊的主人喬治格倫死亡,死狀為倒在堆放乾草的倉庫旁,死時身上插著一支鐵鍬,群羊認為牠們的主人死亡必有原因,所以開始調查。這群羊當然不是智商180,將羊擬人化又存著本性,牠們能聽懂人話與記憶某些臉孔,而且能互相討論案情,嗅聞人類的味道辨別好壞,但是在必要時刻還是以動物本能為主─咩咩叫、逃跑、反芻、吃草。本性給予讀者一種自在感,知曉牠們並非過度擬人的羊,當然這也造成一種閱讀困擾,當眾羊羊性顯露時,讀起來有些不耐,這並非作者的走向錯誤,而是因為讀者期待更善感的動物。
由於羊性,人類與羊存在距離,群羊偵探以人類偵探的眼光看來微不足道,又因為羊與人類的思考模式完全不同,群羊在偵查的時候多是帶著本性在繞圈子,如牠們對植物的嘴饞、對肉販的恐懼、對地域的認知,如果換做人類來調查,死亡案件的背後會更污穢,然而主角是群羊,得降低駭人實情的標準,不然群羊會變成「黯陰羊」。
標準下降所以得製造某些笑料與幽默,如《關於綿羊的疾病》這本書是群羊所恐懼的牧羊人哄牠們的讀物,《沉默的羔羊》讓牠們以為是母羊教導羔羊的讀物,讀到此處會微笑,《綿羊偵探團》寫出一些逗人開懷的羊性,推理、偵探已經不是重點了。
(謝謝皇冠文化提供試讀機會)
2008年7月12日
《瀕死之綠》─黑與白的普通結局
《瀕死之綠》適合讀者:關心校園暴力的讀者、乙一的粉絲
來源
現在的老師很難為,現在的孩子不能責罰是有其道理,不能用過去在學校遭受的體罰來衡量肉體記憶痛苦的效用,更何況體罰本是無法可行才為之的忿怒宣洩,然而現在的老師受制於學生,真遇到頑劣的學生,卻苦無解決之道。現在的學生會帶手機進學校,手機除了確保家長能聯絡學生,學生還想把老師在課堂上失控的畫面錄下來,學生會想盡辦法讓老師抓狂,作為告發的依據,現在老師的情緒控制是比教學經驗還重要的一塊。反之老師也會和家長溝通,告知有少許體罰或處罰行為,以及進教室不能開手機的協議,白紙黑字告知雙方的立場,只要不過分,家長會同意。學生和老師變成互相鬥法的敵方,加上現在教育立場的畸形,走入教程的一些預備老師並非學有專精或具有輔導熱誠的人,只是想領終生俸的公務員,熟不知老師是得付出許多的義務、服務而非上下班打卡離開,他們與學生會各自遭遇到怎樣的學涯困境,還是問號。
隨著少子化現象、小班制教學,一班不到35人的減班現像和我讀國小那時的一班55人、增班現像大相逕庭,小學、中學教程萎縮,小學教程已經幾乎沒有缺額了,過幾年中學教程也會如此,再過幾年就淪到大學大專教育。當這個情況繼續延伸,舊有體制不檢討,越來越多的不適任老師會留在教育殿堂或進入教育殿堂,受害的學生與老師就只會越來越多,變成水庫底層的淤泥,永遠在底層。
乙一的《瀕死之綠》是受害學生的故事。當然無法確定這是不是作家本人的生活經驗,但是就心情描寫看來,多少有些是真實發生過的。《瀕死之綠》主角正雄因為一次撒謊遭到羽田老師指責,不只是責罰,而是一連串傷害。羽田老師將全班的過錯集中在正雄身上,正雄成為過錯、情緒垃圾筒,而班上同學也逐漸習慣且樂在其中,正雄在自憐、自責的壓力下,他看到一個名為「小綠」的孩子出現在他身邊,「小綠」不認同自我怪罪的想法,被影響的正雄與「小綠」便開始展開復仇行動。
這不是本愉快的校園小說,它牽涉到被害者的自責心態,被傷害、排擠的孩子在自責中產生自我保護的能量,以冷傲倔強看待被欺侮的自己,遂產生一個被傷害的人體、一個身為旁觀者的自己,被害者是正雄、旁觀者是「小綠」,這個故事中的「小綠」是正雄個性分裂出來的另一個被害者,寫出一個與正雄完全相反、赤裸裸的忿怒之人,這個「小綠」是正雄重傷時累積疤痕的創傷群體,爆發之際,帶著恨意的眼睛視人,所有人的心裡都有「小綠」,關鍵在於有無被鞭打至激發另一名個性的甦醒。
許多讀者不太滿意《瀕死之綠》的結局,讀者認為羽田老師不會善罷甘休,正雄也不該放掉「小綠」。羽田老師擁有的雙面應付能力、社會公信力與其他學生的力挺,走向懼怕臣服是作者的善意安排,也就是附和正雄擠開「小綠」的過程,正雄迎向這場暴力的氣力,由於解決校園暴力,恐怕是作者安排不盡人意的缺點。 師生糾紛與校園暴力是否可以朝施暴者內心的膽怯放大作為終結?不同於一般老師的大小眼心態與班級集體排擠現象,而是施於心理與肉體的雙重折磨,普通人會以反擊為終結,乙一會選擇讓正雄回復到普通生活,讓他與同儕間的芥蒂淡化,這是出於正雄自小個性的柔弱,或是作者掌控全局收尾的方法,還是乙一面對曾經有過的校園暴力所面對的態度?以個人的猜想,可能是最後一種,因為自己也曾遭遇老師莫名的挑釁態度,而我當時選擇靜默,是出於自卑、自憐的受害者心態。
在國小高年級時,我和另一個男同學同時常遭遇到導師挑毛病,常以「長這麼大,卻…」做為課堂上叫起來問話的開頭話,跟乙一的故事一樣,有時班上出問題,我們兩個就被當問題之首,當然是沒有《瀕死之綠》這麼誇張,那位老師不像對待其他同學的明確體罰(罰跪、半蹲、罰寫),只是用語言質問我們兩個,因為抓不到可以體罰我們的過失,當時自憐又非常憤恨,甚至記恨多年,發誓再遇到這位老師絕對要以多倍的語言暴力報復回去,絕對不當那個只能在課堂上發抖、眼眶含淚的學生,而且自己也絕非當初吐不出諷人字眼的孩子,有一大串不帶髒字的狠話可以飆出口。事隔十多年,回顧這件事情,當初的老師在課外違法開班補習,但是幾乎班上成績較好的同學都有參加,我與那個男同學剛好是成績較好又沒有參加課後補習的一群,也難怪被當作眼中釘,再深一層去看,明白有些人的惡意會發洩在平常不太表態、看起來好欺負的人身上,也知道有些人喜以看待別人的無助為樂,我和那個男同學剛好是老師的課堂玩具,我們對老師而言其實沒有意義,更尷尬的是老師可能忘記我們曾是他的課堂玩具了,那麼我的恨意也沒什麼用處。
所以我明白乙一的劇情安排,如果走向老師與學生的短兵相接,不管是老師發洩勝利還是學生反抗成功,不論有無獲得課堂正義,都違背被害者的心裡交戰,個性原先就不彰顯的被害者樂於在自卑、自憐的心態內打轉,正雄沒有當頭一擊是正確的安排,他是正雄而非「小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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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老師很難為,現在的孩子不能責罰是有其道理,不能用過去在學校遭受的體罰來衡量肉體記憶痛苦的效用,更何況體罰本是無法可行才為之的忿怒宣洩,然而現在的老師受制於學生,真遇到頑劣的學生,卻苦無解決之道。現在的學生會帶手機進學校,手機除了確保家長能聯絡學生,學生還想把老師在課堂上失控的畫面錄下來,學生會想盡辦法讓老師抓狂,作為告發的依據,現在老師的情緒控制是比教學經驗還重要的一塊。反之老師也會和家長溝通,告知有少許體罰或處罰行為,以及進教室不能開手機的協議,白紙黑字告知雙方的立場,只要不過分,家長會同意。學生和老師變成互相鬥法的敵方,加上現在教育立場的畸形,走入教程的一些預備老師並非學有專精或具有輔導熱誠的人,只是想領終生俸的公務員,熟不知老師是得付出許多的義務、服務而非上下班打卡離開,他們與學生會各自遭遇到怎樣的學涯困境,還是問號。
隨著少子化現象、小班制教學,一班不到35人的減班現像和我讀國小那時的一班55人、增班現像大相逕庭,小學、中學教程萎縮,小學教程已經幾乎沒有缺額了,過幾年中學教程也會如此,再過幾年就淪到大學大專教育。當這個情況繼續延伸,舊有體制不檢討,越來越多的不適任老師會留在教育殿堂或進入教育殿堂,受害的學生與老師就只會越來越多,變成水庫底層的淤泥,永遠在底層。
乙一的《瀕死之綠》是受害學生的故事。當然無法確定這是不是作家本人的生活經驗,但是就心情描寫看來,多少有些是真實發生過的。《瀕死之綠》主角正雄因為一次撒謊遭到羽田老師指責,不只是責罰,而是一連串傷害。羽田老師將全班的過錯集中在正雄身上,正雄成為過錯、情緒垃圾筒,而班上同學也逐漸習慣且樂在其中,正雄在自憐、自責的壓力下,他看到一個名為「小綠」的孩子出現在他身邊,「小綠」不認同自我怪罪的想法,被影響的正雄與「小綠」便開始展開復仇行動。
這不是本愉快的校園小說,它牽涉到被害者的自責心態,被傷害、排擠的孩子在自責中產生自我保護的能量,以冷傲倔強看待被欺侮的自己,遂產生一個被傷害的人體、一個身為旁觀者的自己,被害者是正雄、旁觀者是「小綠」,這個故事中的「小綠」是正雄個性分裂出來的另一個被害者,寫出一個與正雄完全相反、赤裸裸的忿怒之人,這個「小綠」是正雄重傷時累積疤痕的創傷群體,爆發之際,帶著恨意的眼睛視人,所有人的心裡都有「小綠」,關鍵在於有無被鞭打至激發另一名個性的甦醒。
許多讀者不太滿意《瀕死之綠》的結局,讀者認為羽田老師不會善罷甘休,正雄也不該放掉「小綠」。羽田老師擁有的雙面應付能力、社會公信力與其他學生的力挺,走向懼怕臣服是作者的善意安排,也就是附和正雄擠開「小綠」的過程,正雄迎向這場暴力的氣力,由於解決校園暴力,恐怕是作者安排不盡人意的缺點。 師生糾紛與校園暴力是否可以朝施暴者內心的膽怯放大作為終結?不同於一般老師的大小眼心態與班級集體排擠現象,而是施於心理與肉體的雙重折磨,普通人會以反擊為終結,乙一會選擇讓正雄回復到普通生活,讓他與同儕間的芥蒂淡化,這是出於正雄自小個性的柔弱,或是作者掌控全局收尾的方法,還是乙一面對曾經有過的校園暴力所面對的態度?以個人的猜想,可能是最後一種,因為自己也曾遭遇老師莫名的挑釁態度,而我當時選擇靜默,是出於自卑、自憐的受害者心態。
在國小高年級時,我和另一個男同學同時常遭遇到導師挑毛病,常以「長這麼大,卻…」做為課堂上叫起來問話的開頭話,跟乙一的故事一樣,有時班上出問題,我們兩個就被當問題之首,當然是沒有《瀕死之綠》這麼誇張,那位老師不像對待其他同學的明確體罰(罰跪、半蹲、罰寫),只是用語言質問我們兩個,因為抓不到可以體罰我們的過失,當時自憐又非常憤恨,甚至記恨多年,發誓再遇到這位老師絕對要以多倍的語言暴力報復回去,絕對不當那個只能在課堂上發抖、眼眶含淚的學生,而且自己也絕非當初吐不出諷人字眼的孩子,有一大串不帶髒字的狠話可以飆出口。事隔十多年,回顧這件事情,當初的老師在課外違法開班補習,但是幾乎班上成績較好的同學都有參加,我與那個男同學剛好是成績較好又沒有參加課後補習的一群,也難怪被當作眼中釘,再深一層去看,明白有些人的惡意會發洩在平常不太表態、看起來好欺負的人身上,也知道有些人喜以看待別人的無助為樂,我和那個男同學剛好是老師的課堂玩具,我們對老師而言其實沒有意義,更尷尬的是老師可能忘記我們曾是他的課堂玩具了,那麼我的恨意也沒什麼用處。
所以我明白乙一的劇情安排,如果走向老師與學生的短兵相接,不管是老師發洩勝利還是學生反抗成功,不論有無獲得課堂正義,都違背被害者的心裡交戰,個性原先就不彰顯的被害者樂於在自卑、自憐的心態內打轉,正雄沒有當頭一擊是正確的安排,他是正雄而非「小綠」。
2008年7月5日
《使命與心的極限》:醫格與人格的交融
《使命與心的極限》適合讀者:醫院題材小說愛好者
閱讀推理小說應該是享受當下的速度快感,而非壓力。閱讀東野圭吾的小說是沉重的,一是他的小說不常用知識的堆疊,所以淺白,二是他的小說內容不只存有推理,往往接近新聞刑案內容的剝白,所以讀起來是一種自虐式的閱讀,涉及殘暴、虐待的情節,冷酷的書寫方式後勁很強,喜愛的讀者很多,躲開的讀者亦不少。
來源
《使命與心的極限》大概是東野圭吾近年來比較平實的中譯小說,而且讀來心臟能承受穩當的小說,相信不到讀者之心的極限。原本預想的小說真相是萬分黑暗,因為作者向來不認可善意與良心,人之惡為人之本,人善被人欺,普通人存在的目的在於哭泣、覺醒、報復,導致個人有一種錯覺,認為在閱讀其他推理小說與東野圭吾的推理小說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一個純為推理小說的世界,一個是過度放大的現實世界,推理小說的幻想成分應是極高的,東野圭吾的寫作卻很難被歸為幻想。
《使命與心的極限》描述冰室夕紀成為心臟外科醫師後,表面是懸壺濟世,實為調查當初為她父親動手術的心臟醫師西園是否在手術動了手腳,以及西園與她的母親交往內情是否單純。另一方面醫院收到多次恐嚇信威脅,內容是要求醫院公開過去醫療疏失記錄,不然威脅者會直接攻擊醫院,又剛好醫院住院者住了大企業老闆島原,因此警方調查在醫療糾紛與企業糾紛間來來去去,終於發現實情不是單純的院方醫療糾紛。
威脅者為了達成報仇目的,造成醫院進行手術的嚴重安全顧慮,於是醫生在安全要脅與救人使命中尋求平衡,醫生發揮醫學使命,在醫學使命與個人生命極限、他人生命困境的巨大變數中走向出口,作者轉到另一頻道寫復仇恨意,是同意醫生使命還是不重繪白色巨塔的畫面,這次的真實打了一個大問號。
小說題材在於醫生的使命感,「白色巨塔」風潮中,醫生職業被覆上一層黯影,所認定的醫術與醫格是牛馬不相及,的確將「白色巨塔」的阿諛我詐搬到現實世界來看,醫生有不錯的技術養成、知識學養或是醫療使命感,但是醫生的醫格、人格往往得打上問號。在這波巨塔輿論,「醫龍」、「白色榮光」(巴提斯塔的榮光)的醫技往往與人格成反比,巨塔關住醫生,巨塔多是醫格、人格遭人謫鄙的高層醫生。《使命與心的極限》在醫療使命感上打轉,主線是亡者的女兒探查父親手術時的醫生心態,副線是個人私欲與救人使命上做為醫師角色的天秤兩端,最後發現致命的巧合,醫格、人格與醫術未必呈現白色巨塔的反差,職業已經變成使命感的一部份,小說走向一個普遍大眾能接受的結局,當然職業演變成使命感的論點存疑,社會上有太多被寄予厚望的職業卻行為畸形,已經不是一般激怒失態的行徑了,如果東野圭吾能劃開職業使命感的前提,這個故事會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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