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對波士尼亞有興趣是從歷史課本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戰是從塞拉耶佛的拉丁橋開始,再從電影Grbavica (台譯:旅行之歌)知道波士尼亞內戰時大量波士尼亞女性遭到強暴以及無數父不詳的孩子;又從U2的Miss Sarajevo再次知道塞拉耶佛面對內戰的苦中作樂,還有戰爭真實的恐怖。不同民族波士尼亞人、塞爾維亞人、克羅埃西亞人,三種語言相近、種族間通婚頻繁,但政治操作和戰爭讓他們之間變成仇敵,製造出一段很血腥很淒涼也很警世的歷史,但很多人選擇沒有看見。
我不喜跟團,也不喜歡找旅伴同行,但我得承認遇到志同道合的自助旅人是很愉快的一件事。自助旅行46國只遇見2個讓我覺得「有時候有旅伴也不錯」的旅人,一位是在布達佩斯遇到的一位德國攝影師,另一位是在波士尼亞賽拉耶佛遇到的西班牙台灣留學生。光是跟他們交談就感受到他們對旅行的熱忱與謙遜,再加上外語的高度使用和文字影像的詳細記錄,旅行已是他們生命的一部分。我正往這方面前進,但很多時候我還是感受到獨自旅行的疲倦、無助與不確定感,特別是在語言不是那麼通、資料不是那麼多的國家,例如波士尼亞。
其實我在出發前,大部分時間是在查波士尼亞塞拉耶佛到莫斯塔爾的交通和歷史資料,對塞拉耶佛景點沒有特別標記,所以就是抱著抵達後跟著google地圖走的心態,沒有預設任何想要去的景點,所以那位留學生的邀約同行,讓我看到更美麗的風景。
Yellow Bastion黃堡是塞拉耶佛非常值得到訪的景點,跟著google地圖走了一段上坡路,這裡的上坡是腿力佳的旅人也會覺有點喘的一段路。在上坡路途中還有幾家旅館,當下真是佩服可以每日上上下下的旅人。很難形容這邊的路要怎麼走,只能靠google地圖,如果走錯路再繞回去就是了。另外還有一個白堡,如果時間夠、體力允許的話,旅人可以二邊都去,我是只有走黃堡。
黃堡途中會經過一片內戰公墓Kovači Cemetery。再往上走,會到一片城牆堡壘的部分遺跡,站在遺跡上可以俯瞰整個塞拉耶佛市景。在多霧的這一天,有時白霧會籠罩住整片市容,只能趁著霧氣散開時,快速捕捉塞拉耶佛的舊城風貌。因為當天天氣不佳,原以為會因為清晰度不夠而拍不到好照片,但霧氣反而增加了這個穆斯林國家景色的迷幻感,在四下寂靜的一刻,如夢似幻,遠處的宣禮塔、圓頂穿透煙霧之中,如果能加上配音,應該就是穆斯林的誦經聲了。
下山時再次經過內戰公墓,我站在這裡許久,久久無法挪開腳步。在塞拉耶佛不止可以看到戰爭遺留的痕跡,還有一片又一片長眠逝者想要告訴世人的故事。面對這片墓園,當你知道這些逝者所經歷的不是常規的生老病死,而是死在戰亂槍砲、虐待殺戮下,很難會覺得這裡是一片旅遊樂土。因此,塞拉耶佛不是一個好玩有趣的城市,它揹著太多人命和傷者,這對旅人同樣是有負擔的,在這裡我感受不到旅遊的輕鬆愜意,只是圓了一個自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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