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18日

殘缺的愛─《人魚之歌》

《人魚之歌》適合的讀者:千禧年三部曲的忠實讀者 

人魚之歌》未出版先出名,部分是因千禧年三部曲作者史迪格拉森《龍紋身的女孩》中男主角布隆維斯特的喜愛。除了對於作品的推崇,千禧年三部曲與《人魚之歌》都有一種因存在著「缺陷」而凸顯出的魅力,使他與她離書中那些變態殺手更近一些,這種凸顯醜陋的被虐性格,使主角身心達到與兇手一致的位置,與其它那些描寫酗酒、婚姻破碎、偏執暴躁的主角一樣,都因不全而迷人。

 人魚之歌 來源

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讀者都喜愛破碎的主角。莉絲貝莎蘭德與東尼希爾的「缺陷」自然不能相較,小說中的描寫「愛」與「恨」的深度卻有類似之處。如果說寫莉絲貝莎蘭德是以男性作家的身分來寫一種露骨但真實的常態,是以穩當的筆調寫普遍男性心理深處對女性的歧視;寫東尼希爾就是以女性作家的位置站在高處以鄙視的態度看待男性,以激動的筆法寫出男性對女性的需求。這樣的區分,似乎使《人魚之歌》的評價不似千禧年三部曲這般突出,但深層與表面並非高下之分,而是角度不同。當然,千禧年三部曲還有一些更特出的點,使小說更接近社會觀察者的娓娓道來,讓小說浸淫在一種獨特的氛圍中,相較之下,《人魚之歌》則類近一般大眾讀物,以最快的速度報導出讀者想看的內容,促成天時地利人和的快速發展,加速發酵「愛」與「恨」的各種氣味。
不可否認的,《人魚之歌》從一開始就在玩文字遊戲。這場文字遊戲到了小說中後段逐漸浮出,於是讀者可以發現小說是透過性別的不定性製造閱讀錯覺,讓這份錯覺變成小說謎底,因多數人對於性別已有先入為主的看法,自然而然將性別區隔成男女兩塊,忽略了中性、偏女性、偏男性,所以人人都是性別歧視下的加害者與受害者,包括讀者。 

小說中索求的是一份自然、真實的愛情,不過因為性向的區隔,這份愛情變成了痛覺與傷害。兇手的情緒就是在愛苗、欲望、失望、憤怒中相互交替著,起因都是愛人與被愛的不合,於是在心碎中製造了更多的傷亡。小說中的重點是殘缺,兇手因性別、外表、家庭背景影響而得不到完整的愛;小說主角因性無能而不敢碰觸愛,前者製造了激烈的碰撞,後者則是畏縮的匍匐,小說迷人的部份就是這兩份呈現反差的愛,他們都藉由強烈或無力的愛情,呼喊對愛的矛盾與需求。小說中不只是那份不全的愛相當迷人,還有男女主角間隱隱約約的愛苗也是一抹待燃的燭火。男主角的缺陷變成愛情中的阻礙,且愛與性必然整合為一體,沒有性的愛同樣是一份有缺陷]的愛,所以他與女主角間的距離男自然成為續集的延續。這份遺留的問號令人想探究男女主角是否會開花結果、更進一步,還是各自矜持、保持距離,相信讀者看到這會覺得男女主角之間的互動甚至比故事主軸還要吸引人。

 《人魚之歌》的重點在於愛、殘缺與虐殺,在愛、殘缺這兩部份中,作者寫出了凶手和男主角間的對稱、反差,兩個角色因缺陷而獨特。而虐殺部份卻顯貧弱,露骨的描寫顯然不足,血腥的刻畫也不特出,雖有文字與畫面的想像,但是《人魚之歌》缺少了骨血祭獻的真實描摹,變成了小說中小小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