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骸之爪》之前,前作《背之眼》大致交代道尾這位麻煩的華生、真備是癡情的福爾摩斯,前者專門找到看似靈異事件的差事給真備查明真相,後者則扮演一切了然於心的靈異現象探求所負責人。作者道尾秀介故意在《骸之爪》使用相同的姓,製造把自己寫進去的閱讀感受。故事四平八穩,雖無《背之眼》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不過至少將道尾華生毛毛躁躁、歇斯底里的個性剝除掉,比較像是一位出現在偵探身邊的稱職華生。 來源《骸之爪》的故事是道尾為了採訪寫作需求來到滋賀縣的佛像雕刻所「瑞祥房」,當天晚上他給佛像拍照,卻看到千手觀音佛像恰似在微笑,而且「瑞祥房」有工人失蹤,離開「瑞祥房」的道尾將照片沖洗好後卻發現照片中的佛像頭上流下血跡,道尾變求助於擅長解決靈異現象的真備庄介,真備庄介於是與亡妻的妹妹凜、道尾前往「瑞祥房」,住房期間不但發現一樁失蹤案件,且陸續有工人失蹤,他們介入調查職真相,發現「瑞祥房」的兩代主人與工人似乎隱藏著某些家族秘密,秘密促成等待二十年的復仇行為。
《背之眼》與《骸之爪》存在角色的續寫關係,然而縱使尚未閱讀《背之眼》,也不會影響閱讀《骸之爪》的軸線,因兩書的焦點全然不同,一者在事件、一者在抒情。
在《骸之爪》中,利用靈異事件隱藏刑事案件的寫作技巧依然存在,以二十年來的複雜糾葛做為主軸,兇手的報復行為固然透露加害者有意無心的寒意,不過此書除了收斂靈異事件外,也少了些許不造作的感情。《背之眼》之所以迷人,除了角色與京極夏彥下筆的相似度,在小說質地上也是近於恐怖驚悚之作,然而在這些怪談的遮幕下,真備庄介、亡妻與亡妻妹妹三者之間的情感反而幾乎掀起整本小說的高潮,沒有人能推動真備庄介這個角色放手或者接受,殘存的感情所應對的是近乎變態的心理變化,在此書中形成感情張力的極大對比,在某種程度上,真備對亡妻靈魂存在與否的執著也是近乎變態的一種。
《背之眼》與《骸之爪》都使用同音效果或錯辨音為小說的關鍵,這一個推理戲法使用二次自然少了點驚悚氣氛,《背之眼》中的同音效果顯然給了讀者一次震撼,《骸之爪》再次使用則看起來稍顯平淡,如果再繼續使用下去,顯然問題是出在道尾身上。
在《骸之爪》中顯然沒有濃厚情分的書寫,作者刻意擺出幾位可疑人物,這些可疑人物的表現也極有可能就是兇嫌,然後揭發真相之後謎底揭曉,扮演偵探的真備回顧案發過程,給予可疑人物合理的解釋,當然這些疑點驟然而解毫無疑惑,然而恰巧契合,製造出全然相合的真相,這些人物的心緒感情卻巧巧被隱沒了,然而從故事觀之,這些可疑人物應該還可以製造小說的懸疑成分多加描述,在結局之幕前刻引爆炸彈,給予讀者更大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