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中之弦》適合的讀者:對《人魚之歌》後續發展有興趣的讀者
很多讀者可能跟我一樣,希望小說的主角總能躍過路上的障礙與荊棘、擊倒罪人。雖然強悍並不合理,成功也非必要之質,但希冀的無非是一種難以匹敵的正向力量,因為很多時候,讀者會試著融入小說中的角色,假設自己是個辦案人員、警探、法醫,讓自己稍稍脫離現實,去幻想那些不可能的正義,去對抗那些無所不在的邪惡。邪惡有很多面貌,作者使用的惡也千變萬化,各種形式的性攻擊 (Sexually assaulated)與凌虐情節向來就是小說中的必要之惡,將這些邪惡化成文字,成為讀者閱讀時的畫面,這些想像可怖固然殘暴,但是卻為渲染正義的有力手段。
越暴力就越趨向正義,看似相當吊詭,但是卻是一種宣傳手法。繼《人魚之歌》 (The Mermaids Singing) 大肆書寫殘酷嗜血的情節後,作者Val McDermid的《血中之弦》(The Wire in the Blood) 似乎收斂了前作的賣點,轉為腳踏實地書寫犯罪心理的例證。《血中之弦》之所以會比《人魚之歌》出色的原因,是小說抓住了推理與暴力情節的絕妙融合,不再如前作那般賣弄、暴露血腥,這樣的寫作方式不但遮蓋了小說不夠豐厚這項缺點,還加深了推理的深度。《血中之弦》會比《人魚之歌》傑出,除了妥善拿捏推理與暴力情節外,還有來自作者轉變的痕跡,作者好像突然平心靜氣,不再以挑動情緒為前提,而是一種漸進式的袒露。
這類小說絕大多數的主角都有些微的病症,此處的病症並不是存於肉體的病痛,而是因為長期接觸罪惡所長出的心病。這些病態在腦中生根發芽,直到變成生活的一部份,所以大多數的主角都不是完人,也許曾是被害者、或是一再受創,像是轉印、刺青一般,藉由辦案過程而與被害者受同樣的酷刑。因此,超人主角並不存在,他們、她們總是一手交出真相、另一隻還得撫平腦中的疙瘩,這就如同常人般脆弱無助,只是他們所負擔的是更為沉重的事實。
從《人魚之歌》中,不僅看到犯罪者的瘋狂,還讀到主角涉入險境面對的積生心病,這些案件在主角腦中不是覆蓋式的,而是分區儲存,時時刻刻會彈跳出來變成噩夢,阻撓主角回到平靜狀態。《人魚之歌》的賣點除了以文字表達酷刑外,還有來自主角們的悲鳴,所以主角們常常在為受害者不平之時,同時也被邪惡的過程擊倒,變成事件中的旁支受害者,而且這些主角腦中有個孔洞、永遠補不起來。
《血中之弦》延續傷害永存這個主題,Tony Hill和Carol Jordan都在逃避發生過的某些傷痛,即使他們都為過往尷尬不已,這些傷痛卻如影隨形,繼續隱身在這個案子裡,時時竄出嘲弄主角的過去。Tony Hill和Carol Jordan自然是別於其他曖昧的搭檔,他們互相理解、珍惜、欣賞,當雙方身陷泥沼也會義不容辭搭救對方,理當是最速配的情侶,然而他們身心的傷口都太深,接觸對方時除了愛情還會碰到過去,所以當他們交會、試圖接觸情愛之時,同時會被罪惡感掩埋,所以只能繼續逃避退卻。當然關鍵還有Tony Hill 的性功能障礙,這個特殊病症不僅開啟了讀者的期待之鈕,還為後續發展打下地基,因為不管之後雙方發展如何延宕,就留存一個很羞恥卻平凡的理由可以交代兩人的關係,而且作者似乎也打好如意算盤,這兩人的關係可以繼續原地打轉,不用刻意去解釋那些昇華、轉移或是莫名奇妙的嫉妒哀怨,因作者打從一開始就訂下不必明說的界線。
《血中之弦》雖繼續使用心理側寫,事實上,側寫部分並沒有令人拍案叫絕的伏筆,總歸是中規中矩,然而主角的推敲與反擊才變成故事的重點,讓結案報告外的正義得到彰顯。不似《人魚之歌》玩弄文字,《血中之弦》採取以出場即真兇的寫法,然而這不會削減讀者的閱讀樂趣,因為《人魚之歌》就在推理和猜測間跌了一跤,雖以出乎意料,但是評價不高。《血中之弦》大方的指出兇手,不過要讓他伏法卻是最為精采的部份,主角們抽絲剝繭、佈局下注,逐一挑出兇手自滿下的漏洞,所以似乎不走前作重心理側寫的那條路,而是打著「沒有完美的犯罪」的招牌。不管是否運用到心理測寫,《血中之弦》仍可看成一份犯罪者的自白書,可以看到他作案的心態與操作模式,這正與主角們形成兩條交錯的線,他們的交集不只是逃脫、追兇而已,最重要的是他們腦袋裡都有片灰暗。
2011年4月27日
2011年4月15日
不是想像就好─《碎片之島》
《碎片之島》適合的讀者:對麥克克萊頓(Michael Crichton)接班人沒有太高期待的讀者
帶著科技和科幻題材的小說,無非是對作家本身的一項挑戰。如果小說中又加入末日的效果或反思,就正中讀者的下懷。《碎片之島》的作者華倫費伊(Warren Fahy)打著麥克克萊頓(Michael Crichton)接班人的名號,結合生物知識、科技、電影特效般的劇情,似乎想帶給讀者一場來自地球與異世界交融的震撼彈,但是《碎片之島》是有了一點Michael Crichton作品的骨架,但是血肉還是不足以說服讀者。
也許拿一個寫作新手和成熟的跨界作家相較並不是很公平的事,因為作家能抓住這類作品的骨架已經不容易,要將小說中的情節、知識、起承轉合樣樣完善更是困難。《碎片之島》在取捨故事大綱上的成功,會讓讀者誤以為這是Michael Crichton的作品,但是興沖沖翻開閱讀,卻發現這是一本外殼華麗、內在空乏的作品,就如同把寶石的瑕疵處給觀者放大檢視,讓觀者留下的不是寶石這個印象,而是寶石的雜質、缺角。這本小說的優點是將Michael Crichton(或許還有其他作家)寫作的風格模仿得極像,但是Michael Crichton之所以成功,是因為他把小說寫成一個可以存在的世界,以假為真、以虛為實,而且就寫我們身處的環境,所以小說像是演習、警報,也許某一天我們的世界就會就此陷落、夢魘成真。
來源
Michael Crichton架起想像的骨架時,必然以合理、假設為前提,讓讀者以閱讀的當時當作未來可能發生的事,甚至某些數十年前的科幻橋段,逐漸變成現在的科學實驗,因為有可能,所以更可貴。有時閱讀Michael Crichton的小說,反而會跳脫小說閱讀者的思考空間,跳至生物戰、地球反撲的思維,小說變成了災難實錄。
《碎片之島》的缺點在於作假部分破綻百出,將科幻小說寫成用想像力堆砌而成的幻想故事,雖然有一個有力的支撐點來撐起整個故事,卻浪費這個支撐點的力量。幻想不是不好,而是在這本小說裡,幻想造成了故事的不平衡,形成了頭重腳輕的暈眩感。起頭中規中矩、帶著達爾文生物的理論,讓讀者充滿期待,以為這是本不明生物起身反擊的小說。然後到了後段,雖然寫出一個爭議性極大的可能,卻像是講究特效、忽略主題的電影畫面般帶過,濫用了這個顛覆生物界的可能。小說雖是提出了地球可能存在著與人類類似的智性生物,但是創造這種生物的基礎卻是非常薄弱可笑,彷彿只是一種具有模仿人類行為的生物,他們存在的原因、演化的進程卻是零零落落,配合起故事中的獨特生態系演進完全是在自打嘴巴。
除了智性生物外,小說中的生態是處於完全競爭的狀態,每一種生物都是獵食者與被獵食者,不似地球生態系有肉食、草食、分解者的層級,維持著某種平衡。這個故事的假設是一旦這些不明物種侵襲到其他大陸,這種食物鏈會打破地球其他地區的規律,改變整個生態系的規則,生態系的原有食物鏈可能從此破碎,或者說人類變成這些獵食生物的食物之一,人類就可能會喪失現有最高主宰者的地位。到此為止,這個故事的假設都很完美,但是作者寫智性生物、獨特獵食生物的存亡問題以及人類的作法卻誇張十足、假設不足,宛如有噱頭、沒劇情的電影,只看到空洞與浮濫的記敘,好像只是把小說/電影完稿/導完就大功告成了,而刻意忽略了生物理論所延伸的假設。如果換成了Michael Crichton來經營這個可能,人類唯我獨尊的傲態在小說中可能就是一個諷刺點,人類與他種智性生物的平衡或競爭也會是一場存亡之戰,因為人類自以為生物地位崇高、自私貪婪、喜好殺戮,宛如地球上的致命細菌或病毒,所以需要一種可以對人類制裁的生物。
《碎片之島》可以是一部很傑出的佳作,很可惜的是作者浪費掉這些寫作資源,讓小說變成平庸之作。寫作新手能寫出這樣的故事的確是很難得之事,但是欠缺耐心把這個故事鋪陳完畢,白白流失故事的養分與外來的支撐理論,所以將故事寫得七零八落,對讀者和作者來說都很可惜。
帶著科技和科幻題材的小說,無非是對作家本身的一項挑戰。如果小說中又加入末日的效果或反思,就正中讀者的下懷。《碎片之島》的作者華倫費伊(Warren Fahy)打著麥克克萊頓(Michael Crichton)接班人的名號,結合生物知識、科技、電影特效般的劇情,似乎想帶給讀者一場來自地球與異世界交融的震撼彈,但是《碎片之島》是有了一點Michael Crichton作品的骨架,但是血肉還是不足以說服讀者。
也許拿一個寫作新手和成熟的跨界作家相較並不是很公平的事,因為作家能抓住這類作品的骨架已經不容易,要將小說中的情節、知識、起承轉合樣樣完善更是困難。《碎片之島》在取捨故事大綱上的成功,會讓讀者誤以為這是Michael Crichton的作品,但是興沖沖翻開閱讀,卻發現這是一本外殼華麗、內在空乏的作品,就如同把寶石的瑕疵處給觀者放大檢視,讓觀者留下的不是寶石這個印象,而是寶石的雜質、缺角。這本小說的優點是將Michael Crichton(或許還有其他作家)寫作的風格模仿得極像,但是Michael Crichton之所以成功,是因為他把小說寫成一個可以存在的世界,以假為真、以虛為實,而且就寫我們身處的環境,所以小說像是演習、警報,也許某一天我們的世界就會就此陷落、夢魘成真。
來源
Michael Crichton架起想像的骨架時,必然以合理、假設為前提,讓讀者以閱讀的當時當作未來可能發生的事,甚至某些數十年前的科幻橋段,逐漸變成現在的科學實驗,因為有可能,所以更可貴。有時閱讀Michael Crichton的小說,反而會跳脫小說閱讀者的思考空間,跳至生物戰、地球反撲的思維,小說變成了災難實錄。
《碎片之島》的缺點在於作假部分破綻百出,將科幻小說寫成用想像力堆砌而成的幻想故事,雖然有一個有力的支撐點來撐起整個故事,卻浪費這個支撐點的力量。幻想不是不好,而是在這本小說裡,幻想造成了故事的不平衡,形成了頭重腳輕的暈眩感。起頭中規中矩、帶著達爾文生物的理論,讓讀者充滿期待,以為這是本不明生物起身反擊的小說。然後到了後段,雖然寫出一個爭議性極大的可能,卻像是講究特效、忽略主題的電影畫面般帶過,濫用了這個顛覆生物界的可能。小說雖是提出了地球可能存在著與人類類似的智性生物,但是創造這種生物的基礎卻是非常薄弱可笑,彷彿只是一種具有模仿人類行為的生物,他們存在的原因、演化的進程卻是零零落落,配合起故事中的獨特生態系演進完全是在自打嘴巴。
除了智性生物外,小說中的生態是處於完全競爭的狀態,每一種生物都是獵食者與被獵食者,不似地球生態系有肉食、草食、分解者的層級,維持著某種平衡。這個故事的假設是一旦這些不明物種侵襲到其他大陸,這種食物鏈會打破地球其他地區的規律,改變整個生態系的規則,生態系的原有食物鏈可能從此破碎,或者說人類變成這些獵食生物的食物之一,人類就可能會喪失現有最高主宰者的地位。到此為止,這個故事的假設都很完美,但是作者寫智性生物、獨特獵食生物的存亡問題以及人類的作法卻誇張十足、假設不足,宛如有噱頭、沒劇情的電影,只看到空洞與浮濫的記敘,好像只是把小說/電影完稿/導完就大功告成了,而刻意忽略了生物理論所延伸的假設。如果換成了Michael Crichton來經營這個可能,人類唯我獨尊的傲態在小說中可能就是一個諷刺點,人類與他種智性生物的平衡或競爭也會是一場存亡之戰,因為人類自以為生物地位崇高、自私貪婪、喜好殺戮,宛如地球上的致命細菌或病毒,所以需要一種可以對人類制裁的生物。
《碎片之島》可以是一部很傑出的佳作,很可惜的是作者浪費掉這些寫作資源,讓小說變成平庸之作。寫作新手能寫出這樣的故事的確是很難得之事,但是欠缺耐心把這個故事鋪陳完畢,白白流失故事的養分與外來的支撐理論,所以將故事寫得七零八落,對讀者和作者來說都很可惜。
2011年4月4日
2011新加坡自助─老虎航空
從台灣去新加坡的航空雖然有不少選擇,但是來回價格大部分都在台幣1萬2以上,除非能遇到優惠時段,廉價航空還是最實惠的選擇。台灣飛新加坡的廉價航空有捷星(Jetstar Airways)、虎航(Tiger Airways),遇到優惠票價時段來回大約是在台幣7千元以下,非熱門時段則大概為8、9千元,而我選擇過年後出遊,來回機票約台幣8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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